北京白癜风最正规的医院 http://www.t52mall.com/m/引言
恺撒本人或他的任何副将既都对阿非利加毫无动作,联合党饶有时间做政治和军事上的新部署。第一,庞培死后,所遗元帅一职须再选人递补。尤巴王非不欲仍保持迄法萨卢斯之战,他在阿非利加所占的地位;一般看来,他的举动实不再像个受罗马保护的人,而像个平等的盟友甚至保护主,例如他胆敢铸造刻有他的名字和纹章的罗马银币,甚至提出只有他可在营中穿紫衣的主张,向罗马统兵官建议要他们脱去紫色的官服。
再者,梅特路斯·西庇阿替自己要求元帅职,因为在色萨利战争中,庞培以身为子婿而非以普通的军事理由,曾承认他与自己地位平等。瓦鲁斯以阿非利加省长——固然是自命的——资格也提出同样的要求,因为战争在他辖境内进行。最后,军队愿意马尔库斯·加图做他们的领袖。他们显然是对的。只有加图具有这繁难职务所必需的热心、毅力和权威;如果说他不是个军人,那么,任命一个晓得自谦而任部下做事的非军人为元帅,比任命一个如瓦鲁斯那样未见其才或甚至如梅特路斯·西庇阿那样已见其不才的将领为元帅,实好得无限。
他们终于决定命西庇阿为元帅,而这决定大致为加图自己所促成。这事的原因不是他自觉不胜其任,也不是他的虚荣心觉得拒绝比接受更于他有利,更不是他喜爱或敬重西庇阿,反之,他却对这人有私仇,这人处处以无能著名,只因他是庞培的岳父,才能达到一种重要地位;唯一的原因是他固执法律的形式,宁愿使共和守法而灭亡,不愿用不规则的方法拯救它。法萨卢斯之战以后,他与马尔库斯·西塞罗相遇于科西拉,西塞罗自充任西利西亚省长以来仍带有将军衔,他由法律观点认为这人是他的上司,便请把科西拉的兵权转交西塞罗。
这位不幸的律师现在正千遭万遍地诅咒那由阿玛诺斯折来的桂枝,被他这种甘愿的举动弄得几乎没有办法,连一切稍有眼光的人也为之惊愕。而今有更重要的事待解决,加图也应用同一原则;元帅的位置应属于谁,他考虑这问题,仿佛是图斯库鲁姆一块地的问题,便把它判归西庇阿。有了这个判决,他自己和瓦鲁斯的候补权一同作废。但毅然反对尤巴王的要求的也是他,并且只有他;他使尤巴感到罗马贵族到他这里来与到帕提亚大王那里去不同,他们不是来向保护主请求援助,而是下令要求属国援助。
在当时驻非洲的罗马兵力情况之下,尤巴不免稍微降低他的要求;但他仍能对软弱的西庇阿贯彻他一种主张,即他的兵饷应由罗马国库负担并且人应向他保证,一旦得胜必把阿非利加省割给他。“三百人”的元老院重起于新元帅的旁边。它在乌提卡设院址,为了补充缺额,容纳骑士阶级最有名有钱的人。大体由于加图的热心,军备的进行不遗余力,每一能胜兵役的人,甚至新自由人和利比亚人,都被招入兵团,因此很多人脱离农业,以致田地大部分无人耕种;但所达到的结果确乎足以动人。重步兵达十四个兵团,其中两个是瓦鲁斯业已成立的,另外八个是用流亡人和本省征兵合编的,四个是尤巴王按罗马式装备的兵团。
重骑兵除尤巴部下按罗马式装备的马队外,还有与拉比努斯同来的凯尔特人和日耳曼人以及种种合并在内的人,共一千六百名。轻兵有无数骑马不用缰辔、作战只用标枪的努米底亚人,有一些骑射兵,还有一大队步下的弓手。此外加以尤巴的战象一百二十匹,普布利乌斯·瓦鲁斯和马尔库斯·屋大维所指挥的舰队五十五艘。金钱十分缺乏,赖元老院方面的自动纳税而稍得补救,因为使阿非利加最富的资本家入元老院,税收更加充裕。无量的粮食和其他军需品堆积在能守的要塞中,同时未设防城邑的储藏却被尽量移去。
恺撒不在此处,他的兵团嚣张难制,西班牙和意大利又起了骚动,因此他们的精神渐渐振作起来,法萨卢斯战败的回忆始消逝,新鲜的胜利希望始到来。恺撒在埃及浪费时间,所受报应没有比在这里更重的。如果庞培一死,他立刻到阿非利加去,他会遇见一支薄弱、紊乱而恐慌的军队,又可以看见一群毫无组织的领袖;可是到了现在,特别由于加图的努力,阿非利加的军队却与法萨卢斯战败的军队人数相等,由名将率领,并且受严格的监督。
一般看来,恺撒这次远征阿非利加似乎有个特殊的灾星主宰着。就在他登船往埃及以前,他已在西班牙和意大利安排了种种措施,以便做阿非利加战争的初步和准备,但这一切只是酿成祸患。按恺撒的指示,南省长官昆图斯·卡西乌斯·郎吉努斯应率四个兵团自西班牙渡海到非洲,在这里与西毛里塔尼亚王博古德会师,然后与他一同进攻努米底亚和阿非利加。但这开往非洲的军队里有许多西班牙的土人和两个以前属于庞培的完全兵团;对庞培的同情既流行于此省,也流行于军队,恺撒党长官那种拙笨强暴的举动又不适于消弭此项同情。
一场正式的叛变发生了;军队和城市分为两派,有拥护省长的;有反对省长的;那些起来反抗恺撒这位副将的已想公然揭出庞培的旗帜,庞培的长子格涅乌斯已由非洲登船来西班牙以利用这有利的转变,这时最有名望的恺撒党自己否认这位省长,北省统帅又出来干涉,结果恰好及时平定了叛乱。格涅乌斯·庞培想占据毛里塔尼亚而无功,在途中耽搁,来得太迟;恺撒归自东方以后,派盖乌斯·特雷博尼乌斯往西班牙去代卡西乌斯(年即前45年秋季),特雷博尼乌斯到处遇见绝对的服从。
但在这些错误之中,西班牙自然毫无作为来骚扰非洲共和党的组织工作;这还不算,西毛里塔尼亚王博古德拥护恺撒,至少可以阻碍尤巴王和他的部队退到西班牙去。恺撒下令集合军队于南意大利,以便与他一同登船往非洲。但在这些队伍中,发生了更严重的事故。它们大都是老兵团,曾在高卢、西班牙和色萨利奠定恺撒的宝座。这些队伍的精神未因胜利而改善,却因长期在下意大利休息而完全败坏。将军曾要求他们做几乎非人所能的事,其结果不幸赫然见于他们那人数大减的行伍,这事就在这些铁汉中间也留下一种潜伏的仇恨,只要有时间和安静,仇恨便使他们的心情沸腾起来。
唯一能驾驭他们的人不在此地,并且有一年之久差不多杳无消息;长官畏惧士兵远甚于士兵畏惧长官,长官常宽恕这些征服世界者对居停主人的种种暴行和每一件不守纪律的事。登船开往西西里的命令到来,兵士要离开坎帕尼亚的逸豫生活,而代之以艰苦必不亚于西班牙和色萨利两役的第三次战役那松得太久、紧得太骤的羁络突然折断。众兵团要领得许给他们的赏赐才肯从命,用辱骂来拒绝恺撒派来的军官,甚至投石打他们。人们想提高所许的数目以消弭初起的叛变,结果不但无效,而且兵士成群地开往首都,要逼迫将军履行诺言。
几个军官想在半途中制止兵变,竟遭杀害。这是个可怕的危险。恺撒当然虑到他们要来劫掠,便命城内少数的兵把守城门,至少挡住第一群人的劫掠,而后突然现身于怒气冲冲的群众中间,问他们要什么。他们大叫“退伍”。转瞬之间,这要求就被照准。恺撒附带着说,关于他许给兵士的凯旋赏以及关于他未曾许但是决定给他们的土地,他们可以在他和别的兵士凯旋之日向他申请;他们当然不能参加凯旋本身,因为他们先已退伍。群众没有想到有这种转变;他们本来深信恺撒要在非洲作战,非有他们不可,他们所以要求退伍,只为的是如果不准,他们可以在这上面附加他们的条件。
多半由于怀疑自己是否必不可少或由于太难重返故道,这误入歧途的交涉再入正轨;作为人,见主帅的精诚甚至对忘掉忠节的兵士还守然诺,主帅的宽宏就是目下所给予的仍远过于所承诺的,不免觉得惭愧;身为军人,听元帅说他们将来须仅以百姓资格旁观战侣的凯旋,并且不再把他们唤作“战侣”而唤作“公民”,这种出自他口、听着这样耳生的称呼,仿佛把他们引以自豪的往日当兵生涯一下全部毁灭,不免深动于中;又加以处在这位雄伟无敌的人的魔力之下,兵士们一时默然站在那里,沉吟不决,然后四面八方起了一阵喊声,请将军再向他们开恩,再许他们被称为恺撒的兵士。
结语
恺撒先让他们求够了,然后准如所请;但这次兵变的祸首却被削去三分之一的凯旋赏。历史上没有比这更大的心理杰作,也没有比这更完全成功的。虽然如此,这次兵变却有害于阿非利加战役,因为它至少延缓了开战之期。